我的骨灰被撒进下水道那天,假千金正用我的肾举行订婚宴。说我怨气太重,
特聘为地府编外鬼差。回魂夜,假千金在直播里哭诉为我捐肾的“感人故事”。
我对着镜头微笑:“你的肾还好吗?我的骨灰在下水道可不太舒服。
”弹幕突然刷爆:“她身后……没有影子!”养父请来道士镇压我。
桃木剑刺穿我身体的瞬间,道士突然七窍流血。“判官笔在我手里,”我轻笑,
“要不要看看生死簿上你们还剩几天?”整个顾宅突然被百鬼包围。母亲哭着求我放过妹妹。
我盯着她脖子上的玉佩:“当年你用这个镇我魂魄时,怎么没想起我是你亲女儿?
”---**1**我的骨灰被扬进城市肮脏的下水道时,顾娇娇正躺在无菌病房里。
她身上盖着昂贵的真丝薄被,脸色苍白,像一朵精心呵护的、易碎的琉璃花。无菌病房外,
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隔绝了病菌,却挡不住外面宴会厅的喧嚣与流光溢彩。
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又华丽,切割着每一张衣冠楚楚的脸。觥筹交错,衣香鬓影。
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、雪茄醇厚气息以及顶级香槟气泡破裂的微醺甜香。
今天是顾娇娇的订婚宴。也是她“接受肾移植手术”后,顾家为她举办的“新生”庆典。
巨大的投影屏幕上,循环播放着精心剪辑的视频。视频的主角,是顾娇娇。画面里,
她躺在病床上,虚弱却坚强,眼角噙着泪光,对着镜头微笑,
声音柔得像能滴出水:“感谢大家关心…虽然很痛,但想到能帮到姐姐,
一切都是值得的…”镜头切换,是顾振山,我那威严的养父,对着媒体镜头,
沉痛而“欣慰”地宣布:“我们娇娇,捐出了一个肾,给她患病的姐姐…可惜,微儿福薄,
没能撑过来…”一片唏嘘赞叹之声。“娇娇**真是天使心肠啊!”“太感人了!
为了救姐姐,牺牲这么大…”“顾董节哀,娇娇**吉人天相,必有后福!”顾娇娇的母亲,
我的生母林婉容,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旗袍,颈间佩戴着一枚水头极好的翡翠玉佩,
更衬得她气质温婉哀伤。她握着顾娇娇的手,轻轻拍着,眼中泪光盈盈,
是恰到好处的悲恸与怜惜。隔着厚厚的无菌玻璃,顾娇娇的目光,
若有似无地飘向窗外喧嚣的宴会。她的嘴角,在无人看见的角度,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那弧度,快得如同错觉。冰冷、粘稠、带着恶臭的污水,裹挟着灰白色的粉末,打着旋,
冲入更深、更暗的地下管道。我的意识,最后一点残存的微光,如同风中残烛,
在那片污浊中被彻底淹没。无边的黑暗,绝对的死寂,永恒的寒冷。意识沉沦,
仿佛要坠入无底深渊。**2**刺骨的阴寒,深入骨髓,连灵魂都在冻结。没有光,
没有声音,只有纯粹的、令人窒息的虚无。这就是死亡?永恒的放逐?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,化为虚无的一部分时,一点幽绿的光,突兀地刺破了这无边的黑暗。
那光点起初只有针尖大小,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。它悬浮着,稳定得诡异。然后,
它开始旋转、膨胀。无声无息。幽绿的光芒迅速铺展开来,驱逐了浓稠的黑暗,
勾勒出一个庞大、空旷、难以名状的空间轮廓。脚下,
是冰冷光滑、仿佛由整块巨大黑玉雕琢而成的平台,延伸向无尽的远方。头顶,
是望不到顶的幽暗虚空,只有那诡异的绿光不知从何处散发,勉强照亮方寸之地。空气凝滞,
沉重得如同水银,每一次无形的“呼吸”都带着冻结灵魂的阴气。死寂。绝对的死寂。
连时间在这里似乎都失去了意义。一个模糊的影子,在幽绿的背景中缓缓凝聚。
它没有具体的形态,像一团不断扭曲、拉伸的深灰色浓雾。唯有两点猩红的光芒,
如同烧红的炭,在雾气中央亮起,穿透了幽绿的光线,直直地“钉”在我意识的核心。
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,如同无形的巨山,轰然压下。我的意识碎片在这威压下瑟瑟发抖,
几乎要再次溃散。“沈微。”一个声音直接在意识深处响起。冰冷,平板,毫无起伏,
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,刮擦着灵魂。“阳寿未尽,横遭惨死。”“怨气冲天,
惊扰黄泉。”那两点猩红的光芒闪烁了一下,如同冷酷的审判之眼。“骨灰散于污秽之地,
魂魄几近湮灭。”浓雾构成的形体微微波动,似乎在“审视”我这缕残破不堪的游魂。
“汝之怨毒,已非寻常厉鬼可比。”“地府有缺,需借尔凶戾。”声音停顿片刻,
那股几乎碾碎灵魂的威压,稍稍收敛了一丝。“判官有旨。
”“特聘尔为地府编外行走——勾魂无常。”“赐尔判官笔虚影,勾魂索一道。
”“掌一方生死簿碎片之权柄。”“滞留阳世,了却因果,肃清孽债。”“待因果尽消,
怨戾散尽,再入轮回,或…留任地府。”猩红的眼瞳再次亮起。“允否?”冰冷的声音落下,
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。只有一条路。一条浸满复仇之火,通往深渊,也通往力量的路。
一股冰冷、沉重、带着无尽死亡气息的力量,猛地灌入我残破的意识!像无数根烧红的铁钎,
粗暴地***灵魂的每一处缝隙,强行将破碎的灵体粘合、重塑!难以言喻的痛苦瞬间炸开,
比死亡那一刻更甚千倍万倍!意识在剧痛中尖啸!模糊的视野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!
无数扭曲、凄厉的鬼影在红光中疯狂闪动、哀嚎!无数张痛苦到极致的面孔碎片般掠过!
骨头被寸寸碾碎又重组的幻痛!皮肉被生生剥离的撕裂感!
怨恨、绝望、不甘、暴戾…无数负面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,冲击着刚刚重塑的魂体!
在这毁灭性的痛苦洪流中,一点幽冷的白光,如同定海神针,在意识最深处亮起。
那是一支笔的虚影。古朴,沉重,笔杆漆黑如墨玉,笔尖萦绕着一点凝而不散的惨白毫光。
它静静地悬浮着,散发出冰冷、威严、主宰生死的气息。是判官笔的投影!伴随着它出现的,
还有一道冰冷的意念,如同烙印,刻入灵魂:【勾魂索:缚灵锁魄,无常权柄。
】【判官笔虚影:点生死,断因果。】【生死簿碎片:掌方圆百里生魂名录,查其阳寿因果。
】痛苦依旧在肆虐,但有了这白光的镇压,狂暴的怨气与戾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
开始疯狂地涌入那支笔的虚影,又顺着无形的联系,注入那尚未显形的勾魂索。
猩红与惨白在魂体内激烈交锋、融合。破碎的意识在剧痛中一点点变得清晰、凝聚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力量感,从灵魂深处滋生、蔓延。强大。冰冷。非人。
怨毒的火焰并未熄灭,反而在冰冷的死亡权柄加持下,燃烧得更加幽邃、更加可怖!
我缓缓“抬起”由怨气与阴力凝聚的“手”。指尖冰冷刺骨。
一团凝练的、近乎实质的漆黑怨气在掌心无声翻滚,
内里隐约有无数张痛苦嘶嚎的面孔挣扎闪现。那冰冷、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满意?“允。”幽绿的空间开始扭曲、模糊。
脚下的黑玉平台如同流沙般下陷。猩红的眼瞳在雾气中渐渐淡去。“归去吧。”“无常沈微。
”“讨汝之债。”“勾汝之魂。”冰冷的余音在空旷的幽冥之地回荡。
眼前的景象彻底破碎、旋转!**3**阴风打着旋儿,卷起地上的枯叶,发出沙沙的哀鸣。
顾家别墅那扇沉重的、雕花的铸铁大门,像一头沉默的巨兽,矗立在浓郁的夜色里。门内,
灯火通明。温暖的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流泻出来,
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。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,悠扬舒缓的古典乐,
还有隐隐约约的谈笑声,混合着美食的香气,
共同编织出一个温暖、奢华、与世隔绝的完美世界。门外,是深沉的夜。我站在阴影里,
脚下是冰冷的石阶。身后,没有影子。别墅内巨大的客厅已被布置成直播现场。
柔和的补光灯将顾娇娇笼罩在一层圣洁的光晕中。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家居服,
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脸上只化了极其淡雅的妆容,更显得楚楚可怜,惹人怜爱。
她坐在一张舒适的白色沙发里,面前架着专业的直播设备。背景是顾家客厅奢华的一角,
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夜色中的花园,幽深宁静。
镜头正对着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、写满脆弱与悲伤的脸。“…谢谢,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祝福。
”顾娇娇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,微微颤抖,像风中娇嫩的花蕊,“手术…很成功。
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,但医生说,恢复得很好…”她微微垂下眼睫,
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更添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。
“只是…每次想到姐姐…”她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,带着浓重的鼻音,
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,“我就…就很难过…非常非常难过…”她抬起手,
轻轻按住自己左腰腹的位置,那里是手术刀口所在。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稀世珍宝。
“这里…是姐姐留给我的…最后的礼物…”泪水终于恰到好处地滑落,晶莹剔透,
沿着苍白的脸颊滚下,滴落在洁白的衣襟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她的声音破碎不堪,
充满了无尽的追思与“无私”的奉献感。
“我知道…很痛…手术真的很痛…可是…只要能救姐姐,再痛一百倍,我也愿意的!
”“我多么希望…希望姐姐能活下来…看看这美好的世界…”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镜头,
眼神纯真又悲伤,像一只迷途的羔羊。“姐姐…你在天上…还好吗?
娇娇好想你…”直播间里,弹幕早已爆炸。“呜呜呜,娇娇不哭!太心疼了!”“天使!
顾娇娇就是天使下凡!”“捐肾啊!还是给那个鸠占鹊巢的真千金!这心胸!
”“那个沈微真是造孽,死了还让娇娇这么伤心!”“娇娇**好好养身体!我们都爱你!
”“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找回那么个扫把星真千金,幸好有娇娇**!
”“娇娇人美心善,一定会长命百岁!”“姐姐在天之灵,看到你这么难过也会不安的,
要坚强啊娇娇!”满屏的礼物特效疯狂刷过,
玫瑰、火箭、城堡…将顾娇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映得光彩夺目。
顾振山坐在直播镜头范围之外的昂贵丝绒沙发里,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,
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他看着镜头前“情真意切”的女儿,
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。林婉容则坐在顾娇娇斜后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,
手里捧着一杯热茶,颈间那枚水头极好的翡翠玉佩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。
她看着顾娇娇落泪,也适时地用丝帕按了按自己的眼角,
脸上是感同身受的哀伤和作为母亲的怜惜。整个顾家客厅,
弥漫着一种虚伪的、被精心设计过的悲伤氛围,温暖、感人,又无比恶心。
我无声无息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外。隔着一层冰冷的、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。
客厅里温暖的光线,宴会的喧嚣,顾娇娇的泪水,弹幕的疯狂,顾振山的满意,
林婉容的假意哀伤…都清晰地映在我冰冷的瞳孔里。像一幕荒诞的皮影戏。我缓缓抬起手。
指尖苍白,毫无血色。轻轻按在冰冷的玻璃上。一丝凝练到极致的阴气,如同最锋利的冰针,
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厚重的钢化玻璃。没有引起任何物理上的波动。它像一缕无形的烟,
精准地钻入直播的线路,汇入那汹涌的数据流中。顾娇娇还在对着镜头抽噎,
努力维持着那份令人作呕的脆弱和善良。“姐姐…如果你能听到…”直播画面,
突然极其轻微地卡顿了一下。像是信号受到了一瞬的干扰。紧接着,
一个清晰、平静、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笑意的女声,毫无预兆地切入了顾娇娇的麦克风,
覆盖了她的声音,回荡在整个直播间里!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盖过了背景音乐,
盖过了顾娇娇的抽泣,如同冰珠落玉盘,砸在每一个听众的耳膜上。“娇娇。
”“你的肾…还好吗?”顾娇娇的抽泣声戛然而止。她脸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僵住,
像一张精美的面具突然出现了裂痕。按在腰腹间的手,不自觉地收紧,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直播间的弹幕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品味着顾娇娇的僵硬和观众的错愕。然后,它再次响起。
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冰冷的嘲弄。“我的骨灰…”“在下水道里…”“泡得可不太舒服呢。
”“轰——!”如同冷水泼进了滚烫的油锅!短暂的死寂后,整个直播间彻底爆炸!“**!
什么声音?!”“谁在说话?!”“下水道?骨灰?!”“沈微?是沈微的声音吗?!
”“鬼!有鬼啊!”“汗毛倒竖!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!”“顾娇娇脸色好难看!她怎么了?
”“她手在抖!她在害怕!”“不对劲!这声音怎么冒出来的?直播事故?”“天呐!
细思极恐!沈微的骨灰真被撒下水道了?”“毛骨悚然!我听到了!下水道!骨灰!
”弹幕如同失控的洪流,疯狂滚动,层层叠叠,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。
礼物特效的炫光被这海量的、带着惊惧和探究的弹幕彻底覆盖。顾娇娇的脸,在直播镜头下,
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干干净净。惨白如纸。她那双总是***水光、惹人怜爱的大眼睛,
此刻瞪得滚圆,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剧烈收缩,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!
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,牙齿咯咯作响,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。她像见了鬼一样,
猛地扭头,惊恐万状地看向落地窗的方向!那里,只有一片沉沉的夜色。
玻璃映着室内的灯火通明,像一面模糊的镜子。“啊——!”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,
猛地撕裂了顾家客厅里那层虚伪的温情面纱!顾娇娇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,
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!动作之大,带倒了旁边的直播支架!
昂贵的设备哐当一声砸在地毯上,镜头歪斜着,
正好捕捉到顾娇娇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,
以及她失态地、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的狼狈身影!“鬼!鬼啊!是她!是她回来了!!
”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,涕泪横流,哪里还有半分镜头前的优雅与脆弱?直播信号,
在这一片混乱和刺耳的尖叫声中,猛地中断了。屏幕陷入一片漆黑。
只留下直播间里无数个惊恐的问号和爆炸式的讨论。顾振山霍然站起,
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砸落在地毯上,洇开一***深色的污渍。他脸色铁青,
眼神惊怒交加地扫视着四周。林婉容也惊得捂住了嘴,
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了颈间那枚温润的玉佩,指节用力到发白,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,
只剩下骇然。客厅里,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方才虚假的温馨。
只有顾娇娇粗重、恐惧的喘息声,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窗外。冰冷的夜风中。
我缓缓收回按在玻璃上的手。看着里面那场由我亲手导演的、突如其来的混乱与惊恐。嘴角,
勾起一个无声的、冰冷的弧度。才刚刚开始。**4**顾家别墅厚重的窗帘被死死拉上,
隔绝了外面窥探的夜色。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璀璨,
却再也驱不散弥漫在巨大客厅里的那股阴冷粘稠的寒意。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顾娇娇被佣人搀扶着,瘫坐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欧式沙发里,身上裹着厚厚的羊毛毯,
却依旧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她脸色惨白,嘴唇发紫,眼神涣散,
…是沈微…她回来了…她来找我了…她知道了…她什么都知道了…”林婉容紧紧挨着她坐着,
一只手不停地拍着她的背,另一只手却始终死死地攥着颈间那枚翡翠玉佩,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脸上也毫无血色,眼神惊惶地扫视着四周,
仿佛黑暗的角落里随时会伸出一只鬼手。顾振山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,
在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。他脸色铁青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
每一次沉重的脚步落下,都让顾娇娇和林婉容的身体跟着一颤。“废物!一群废物!
”他猛地停下脚步,对着垂手肃立在一旁、大气不敢出的管家和几个保镖咆哮,“查!
给我查清楚!直播线路!网络!监控!所有地方!给我一寸寸地查!我倒要看看,
是谁在装神弄鬼!”管家额头冷汗涔涔,连声应着:“是,是,老爷,已经在查了,
技术团队马上就到…”“查?”顾振山猛地转身,
鹰隼般锐利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惊惧的目光扫过偌大的客厅,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嘶哑,
“查什么?查那些高科技?还是查这屋子里…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?!”最后几个字,
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。“振山…”林婉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,
“你别吓唬娇娇了…她刚受了惊…”“吓唬?”顾振山猛地看向她,眼神凌厉,
“刚才那声音,你也听见了!那声音…像不像那个孽障?!”林婉容浑身一哆嗦,
攥着玉佩的手更紧了,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说不出话来。“爸!妈!”顾娇娇突然尖叫起来,
声音刺耳,“是真的!是真的!我看见了!就在窗外!她就站在那里!看着我笑!她没影子!
她没有影子啊!!”她的尖叫带着崩溃的哭腔,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阵阵回音,
更添几分诡异。“闭嘴!”顾振山厉声喝止,但眼底的惊疑却更深了。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
呼吸粗重,“给我联系张天师!马上!不管花多少钱!立刻!马上请他来!”“是!老爷!
”管家如蒙大赦,慌忙退出去打电话。客厅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只有顾娇娇压抑不住的抽泣声,和顾振山粗重的呼吸。林婉容紧紧抱着女儿,
身体也在微微发抖,她下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那块冰冷的玉佩,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就在这时——“嗒。”一声轻响。很轻,很脆。像是水珠滴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。
在极度寂静的环境里,却清晰得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!客厅里的三个人,
身体同时僵住!顾振山猛地停下脚步,眼神如电,射向声音来源。
林婉容和顾娇娇也惊恐地抬起头。声音,来自客厅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。那里光线有些昏暗。
只见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平台处,那盏壁灯下方的阴影里,一小块深色的、粘稠的液体,
正缓缓地在地面上晕开。深红发黑。像…凝固的血。“嗒。”又是一滴。从楼梯上方,
那光线照不到的黑暗里,滴落下来。砸在那滩深色液体边缘。“谁?谁在上面?!
”顾振山厉声喝问,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,猛地看向守在楼梯口的保镖。
保镖脸色也有些发白,强作镇定地抬头看向昏暗的楼梯上方,
“老爷…没…没人啊…”他话音刚落——“呜…呜呜呜…”一阵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的哭声,
如同游丝般,从楼梯上方的黑暗中飘了下来。那哭声很稚嫩,像个小孩子。
充满了无助、委屈和深入骨髓的痛苦。飘忽不定,时远时近,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,
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”“好黑…好冷…车车…好大的车车…压过来…”“头…头好痛…碎了…”断断续续的童音,
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怨毒,诉说着支离破碎的痛苦。“啊——!!!
”顾娇娇第一个崩溃了,她猛地捂住耳朵,发出凄厉的尖叫,整个人缩进沙发里,
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枯叶,“别过来!别过来!不是我!不是我害死你的!别来找我!!
”林婉容也吓得魂飞魄散,紧紧抱住女儿,自己也抖成一团,颈间的玉佩被她攥得死死的,
几乎要嵌进皮肉里。顾振山脸色煞白,额头冷汗涔涔而下,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威严,
对着楼梯上方怒吼:“装神弄鬼!给我滚出来!”“啪嗒…啪嗒…”脚步声。
沉重的、湿漉漉的脚步声,从楼梯上方传来。像是穿着浸透了水的鞋子,踩在木质的楼梯上。
一步,一步。缓慢而拖沓。带着令人牙酸的粘腻感。越来越近。
向着楼梯拐角平台的光暗交界处靠近。客厅里,水晶吊灯的光线明亮。楼梯拐角平台,
壁灯的光芒昏黄。而在那之上,则是吞噬一切的黑暗。一个矮小的、模糊的轮廓,
在黑暗的边缘显现出来。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、孩童的轮廓。低着头。
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头皮,往下滴着浑浊的、暗红色的液体。
“啪嗒…啪嗒…”脚步声停在了光暗交界处。那个小小的身影,
一半隐没在楼梯上方的黑暗里,另一半,被昏黄的壁灯光勉强勾勒出模糊的、湿淋淋的轮廓。
它低着头,肩膀微微耸动,
姐…你…推我…”“车车…来了…好痛…”“为什么…推我…”“还我…命来…”“啊——!
!!”顾娇娇的尖叫陡然拔高,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,
她猛地指向那个小小的、湿漉漉的影子,眼球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暴突出来,“鬼!鬼童!
是那个小鬼!他来了!他来找我了!!!”她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,力气大得惊人,
真千金死后成汝之,那枚,风中小说_真千金死后成免费阅读